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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 各家論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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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心為這些忠心的保皇黨給點福利的皇帝, 在自己人生的最後階段, 那出手是相當的大方。不說旁的, 就是木頭也猛地多了個5品的官職頭銜, 讓木頭驚喜的, 差點沒蹦起來。

即使心中多少有些遺憾,因為他們是密探的緣故,這5品只能存在暗檔裏,不到退出密探組織, 不可能展示在人前, 可即使這樣, 木頭心下也清楚,哪怕是為了安撫一下他們這等級差形成的心態失衡呢,自己明面上的官職也會被提上一提,雖說未必能和暗檔裏的齊平, 可弄個七八品什麽的, 還是可以的。若是這樣。。。

木頭高興啊, 從此以後, 嘿, 自己家的孩子, 那也總算是有了點底氣了,走出去最起碼在自家這一片, 那是再也不用擔心被欺負了去,以後想要上進,也比一般人容易些。他們這一輩子拼這麽狠為的是什麽?還不就是孩子。

這麽一想, 木頭難得十分認真的,一個人在院子裏朝著皇宮的方向狠狠的磕了幾個頭,轉頭還沖著家裏的菩薩神位虔誠的禱告了一番,祈求上天保佑皇帝身子能好些。

另一頭賈家的爺們也很高興,已經站在勳貴世家頂層的他們雖然有心裏準備,知道在這樣的風暴中,能安穩存身已經是意外之喜。甚至明白即使皇帝有心獎賞,因為這地位的問題,只怕能得到的也有限,可這並不是說這他們就沒有想要的。而偏偏這一次皇帝給的就十分的體貼。

去年剛考了個同進士的賈敬被猛地恩賞成了進士出身,讓賈家在有武轉文的路上大大的跨了一個檔次。順帶的,賈敬還被放到了翰林院,這恩賞,讓賈代化在家裏笑的小舌頭都露出來了。

那是真高興啊,自家孩子前陣子還在嘀咕,說那些文官排擠他,看不起他的出身,如今皇帝這麽一下子,嘿,這打臉打的,真是利索。

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,從此以後,只要不是那腦子不好的,讀書讀傻的,在沒有哪一個敢在背後說自家兒子的小話了。恩賞什麽的,這從來不是簡單的賞罰,更多是一種風向,一種態度。如今這樣,這是皇帝看中他們家,是覺得自家敬兒有才學。你說,皇帝都認可的,其他人還敢說啥?如實不認可又是啥意思?難不成你們比皇帝還能?

只要一想到這樣的場面,賈代化就覺得痛快,只覺得自己這一票幹的相當的劃算,是為老賈家未來鋪下了好路子。心裏那麽一激動,為此還特意喊了自家兒子來,好生的掰扯了一通文人相輕,小心眼的理論,順帶自誇了一番自己的先見之明。

這一番理論賈代化說的痛快,感覺出氣,感覺十分的嘚瑟。可等著他說的口渴,一轉頭想喝杯水,卻不想看到了自家兒子一臉恍然的表情,這。。。這是怎麽了?賈代化疑惑起來:

“怎麽?難道老爺我說錯了不成?”

“沒有,哪有什麽錯,只是。。。往日雖然也知道,這些人在背後嘀嘀咕咕的,是十分可惡的小人行徑,不像是正統君子的做派,卻從沒往深處想。如今父親這麽一說。。。我才猛地想到,他們這樣排擠,只怕心下更多是因為我這勳貴出身的,占了他們文人在官場的份額,不然。。。”

嗯?還能這麽想?賈代化聽著兒子的話,忍不住將這些年接觸過的文人也過了一遍,不想不覺得,如今這麽回想起來。。。這文人中坦蕩的固然不少,可那妒賢嫉能,還暗搓搓的劃分派系的也不在少數。嗯,也不對,那些頂尖的,沒這麽絕對,他們看得所謂派系,所謂交好,倒是少了這樣生硬的劃分,反而是新考上來的。。。要這麽看,這些文人的心思。。。科舉這東西是不錯,在選舉人才上很實用,可同樣的,也讓這些科舉出來的人,心態有些太過孤傲了。

至於為什麽做官做到了頂尖位置反而沒了這

樣的小心眼,這只能說,這些高官們在常年累月的朝堂上,已經將自己和家族也轉化成了世勳貴戚中的一員的緣故。

感覺自己看透了這些個心思,賈代化心下沒為這些事兒煩心多少,倒是一心的歡喜起來。好啊,自家這兒子,如今是越發的出息了,居然不用老子點播,就能看到這麽深,將來老賈家有他在,只怕會越發的興旺起來。

想到這個,賈代化難得對著兒子露出了慈父笑,滿意的點著頭說到:

“你能這麽想,我這心裏就安心了。”

半含半露的表揚了一句,轉頭,老賈家養兒子的作風就又出來了,扯下了臉皮子,肅然的說到:

“既然你心裏全清楚了,那麽也該知道,你能成了進士,成了這科舉出身文官中的一員,有多要緊,多重要,是咱們老賈家站穩朝堂最關鍵的一步。你要死死的守住,好好的站穩,只有這樣,將來你那些弟弟們,子侄們,才能一點點的撐起賈家世家門楣。”

說到這個,賈代化也難得說了幾句心裏話。

“軍權這東西,太招忌諱了,咱們家能連著兩代執掌京畿,這已經是了不得的恩典,再往下,不但是我和你叔父不忍心讓你們兄弟去吃這個苦,就是狠得下心,上頭。。。所以,除非以後一大家子都混吃等死,當個紈絝,敬兒啊,這條路,怎麽也不能丟。”

“是,兒子知道了。”

被托付了如此重要任務的賈敬恭恭敬敬的行了禮,臉上也越發的慎重起來,看向父親的眼神,也帶上了幾分堅毅。這樣的賈敬,親,他以後還能出家當道士去?怎麽可能,好歹也是當成族長教導出來的,知道了輕重,怎麽還敢如此放肆。除非和某些同人文寫的那樣,因為什麽奪嫡問題,需要避嫌,不然這寧府,怎麽也不會是原著的樣子了。

不但是寧府不一樣,就是榮府其實也很不一樣了,因為賈赦這小子居然也當官了,雖然他沒有賈敬這樣的本事,靠自己考出個功名來,可到底也算借著家世,借著岳家,借著自己的幾分聰明,混了個秀才,有了這樣的基礎,皇帝在看到榮府的功勞時,順手給個7品的小官,那自然也不在話下,甚至因為賈赦往日在古董上的名聲,還十分體貼的給劃拉去了內務府,當起了庫管,哎呦,這職位雖然聽著不怎麽好聽,不夠體面,可這從來都是帝王心腹的活計,給了他還能不說明問題?

就是賈政,也因為老爹,混了個舉人的功名出來,這一手,讓賈代善高興的,抱著大孫子,哦,就是賈瑚,連著轉了三圈。可見這一家子對這樣的恩賞有多滿意了。雖然小兒子不是官,沒老大那樣一步到位,可有了這身份,別的不說,這以後就是沒了他,就是將來沒了蒙蔭,這身份,也足夠支撐門楣了,就是將來想要花錢銀子選官,也能找個不錯的。這樣的前程,當爹的能不高興?

不過他們不知道,事實上最高興的其實是焦裕豐啊,他這才是真的徹底的滿意了呢。看看,官?上去了,直接成了6品,還是個儉事,這可是正六品,這品級升的,只覺得自己致仕前連著四品都好像唾手可得了。這能不高興?還有這職位。。。哎呦,你說,這皇帝怎麽就能這麽好說話呢?不過是木頭往上頭報的時候,寫的仔細了些,將他這有些格格不入也巧妙的隱含了進去,這一個轉身,他居然猛地就成了這麽一個在京營也算的上中上等的職位,這能不驚喜?

“雖說這是因為從文又轉回武事,所以破格多升了些,可二郎啊,這再上去可就是五品了,五品啊,多少人這一輩子都到不了這麽一個位置,大伯,大伯高興啊。”

高興的焦大忍不住哽咽了,坐在桌子上,連著酒盅都有些拿不穩,忍不住轉頭和自家老三開始掰扯起來。

“這才幾年?二

郎就這樣的出息,說來還是我誤了他,要是早知道這孩子做官上有這樣的天分,這樣的運道,若是早些年給他多讀上幾年書,早些送去謀個差事,那現在。。。老焦家這腰桿子直啊。”

焦三能說啥?他自打來了這邊,這日子過得,就和在夢裏一樣,除了樂還是樂。

“我去送獵物,早先人家客氣是客氣,熱情是熱情,可我這。。。到底感覺低人一等,如今呢,大哥啊,我這車還沒停呢,那邊的門子就已經迎過來了,為啥?不就因為咱們家二郎出息了?多虧了大哥啊,若不是大哥早年拼了命,咱們家如何能有這樣的福氣。”

“老三啊,咱們兩沒趕上時運,這生的不是時候,好在如今二郎給咱們重新掙回來了,老三啊,你這胳膊。。。若是換在如今,怎麽可能沒點說法,哥哥我心疼啊。。。虧了你了。”

“大哥啊,只要咱們家還能起來,不虧,不虧了。這是攢著一起來呢。。。”

得,這一高興,兩老頭喝多了,好在邊上還有春爺爺和仇大全,不然這兩老頭估計都能唱一出孟姜女哭長城了,這要是讓人看了去,可就鬧了笑話了。好在這桌子上坐著的都是自家人,好在到底有四個老頭,能分擔些智商平均數。

看,人春爺爺看的就實在:

“二郎啊,我記得正六品,這俸祿是月奉十石?”

“是,一年120石,全部折算銀子的話,基本在60兩上下。”

“哦,這銀子倒是不算多,不過花銷起來,應該也夠用了。”

“春伯,這不是這麽算的,像是我這樣的,月奉只是明面上的俸祿,其他的三節兩壽,冰敬炭敬的,都是銀子,這些算起來,只怕比月奉還多些,若是再將其他的零碎加起來,一個月150兩也是有的。”

“瞎,要這麽算,這做官日子確實不錯啊,怪不得那些官一個個的日子都過得這麽舒坦呢。”

春爺爺這麽一說,焦裕豐還沒應聲,那邊仇大全先笑了,樂呵呵的說到:

“春大哥,這做官的日子好過,可不是因為這個,這世道,有權自然就有錢,不說旁的,想想舊年二郎在營裏打獵分的銀子有多少?那時候他的上官人都沒出營地,又分了多少?便是咱們,不是我說,就是咱們再老實,不幹那些個幫著說情的事兒,不掙那黑心的銀子,不仗著二郎作孽,那些個剩下的也絕對不是小數。你看啊,以後進城門,就二郎這牌子在,兵丁們還能收咱們的錢?還有地裏出息的稅賦能減免多少?走出去那些個認識的給些個便宜折扣又能省多少?這都是錢。”

聽著說話就知道,這仇大全見識上比圍著山轉了一輩子的春爺爺不知道精明多少。這讓焦裕豐忍不住側目多看了一眼。心下暗暗有些警惕,生怕他拖後腿,幹些讓人拿了把柄的事兒。不過等著仇大全一句句的不幹這個,不幹那個說出來,他這心又定了,這老頭也是個心裏精明的,知道什麽能幹,什麽不能幹。這就好啊,只要心裏清楚,知道道理,那就沒事兒。甚至反過來他還有些期待,有這麽一個知道是非好歹的,這家裏同輩小輩們能多雙眼睛看著,多一個人防備著,自己能省省心。

他這裏剛想著省心的事兒,那邊不省心的焦世博就來了,領著一票的兄弟,呼啦啦的沖到了屋子裏,對著焦裕豐說到:

“爹,我這也算是有點身份的官二代了對吧。那啥,那這中等官員的官二代的派是不是也該撐起來?你給我買個小馬怎麽樣?”

嚓,這拆墻腳的居然是自己親生的?焦裕豐表示他腳很癢癢。

“小馬?你這才幾歲?居然就想學騎馬了?爬的上去?這是想闖禍還是怎麽的?趕緊的,做你的功課去。”

“爹

啊,我已經很乖了,又不是想著去京城晃悠招搖,只是想學騎馬,這怎麽就闖禍了?你不能不講理啊。”

呵呵,不買就是不講理?焦裕豐表示他很想更不講理些,比如打一頓,不過一看後頭這什麽侄子外甥的一個個亮晶晶的等著看戲的眼神,立馬就又將火頭給壓下去了。好歹兒子也大了,不能不給在他小夥伴們面前做臉。所以他只是輕輕的裝出一個用腳踹的架勢來,然後皺著眉頭說到:

“不到十二歲,你這就別想。”

他這裏剛說完,那邊侄子就鬧上了。

“二叔,我明年就十二了,那我能學了不?”

好啊,合著這是一夥子都心大了,所以攛掇著自家兒子這個號稱心肝獨苗的來試探的?這幫孩子,都不是省油的燈啊。

“既然知道明年才十二,這會兒說什麽?明年再說。”

先拖著吧,他這會兒可沒工夫和他們鬧,看看,這幾個,唉,孩子多其實也麻煩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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